时间:2023/2/28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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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从上世纪50年代起,一批批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转业退伍军人、科技工作者、知识青年、归国华侨奔赴海南,加入海南农垦建设大军的行列,他们在琼岛大地展开了建设共和国天然橡胶生产基地的艰苦卓绝的大会战,成功打破了西方国家对我国天然橡胶的封锁和垄断。一滴滴白色的胶乳,化为飞机、汽车的轮胎和战士们的胶鞋,为祖国的国防建设、经济发展立下了不朽功勋,为国家橡胶供应安全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在祖国的南疆矗立起了一座绿色的丰碑。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夕阳红》专栏从本期起,推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海垦足音》系列报道,聚焦为新中国天然橡胶事业开疆拓土的老一辈海垦人,倾听他们在大林莽中克服万难、艰苦创业的故事,图文并茂地回顾海南农垦在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历程中的成长足音,敬请读者垂注。

张义俊近照。

胶林里的茅草困扰了海南农垦30年,当这一困难突破解决时,我的心里是非常欣慰的。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海南农垦新科技发展到更高层次!

——海垦除茅科技推广专家张义俊

张义俊:毕生心血献给除茅事业

■记者王宏

在海口市海垦老干所的一栋老房子里,住着一位海南农垦胶园化学除茅科技推广专家——张义俊。当记者走进张义俊家里时,92岁高龄的他正忙着做家务。记者说明来意后,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接受记者采访。和张义俊谈笑间,仿佛是时光倒转,把他的记忆带回到了年的盛夏,定格在了获得奖章的那一刻。

时间的指针拨回到年8月,在原芙蓉田农场,张义俊接到了从北京寄来的国家科委颁发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的奖章,他没有表现得很激动,而是悄悄地把这枚奖章放进了抽屉里。妻子刘明忠从别人口中得知丈夫获得了国家奖项,问他为什么不说,张义俊只是笑了笑:“我搞了几十年的灭茅工作不是为了得奖,而是为农场解决难题。”

这句“解决难题”里,到底藏着多少汗水与付出,只有张义俊自己最清楚,但他始终无怨无悔。

年,张义俊从南京金陵大学农学院毕业后到海南农垦参加工作,当时他主要负责橡胶育种。当时农场每年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开展灭茅,但收效甚微。当时,只要一提起灭茅,干部职工都会无奈地摇头说不可能。正是这个看似难上加难的问题,激发了张义俊的“斗志”,他主动要求承担技术灭茅这项任务,并得到了领导的批准。

“那时,我一心只想着如何打好灭茅攻坚战。”想起自己当年千方百计灭茅的情景,张义俊依然历历在目。

由于在大学里主修的专业是造林,张义俊从没有接触过除茅这项工作。面对新的挑战,他主动去找四队的灭茅技术员陈康仁,了解当时农场的灭茅方法。陈康仁告诉张义俊,灭茅使用的除草剂是亚砷酸钠,它不仅对人、牲畜、橡胶都产生了不小的危害,灭茅效果也差就停用了,目前灭茅以人工翻茅为主。

得知这一情况,张义俊来到生产第一线实地考察,看到人工挖茅不仅劳动强度大、成本高,而且茅草易“复生”,单靠人工来除茅显然行不通。能不能用更好的方法灭茅呢?有了这个想法,张义俊把积压在仓库里的亚砷酸钠除草剂拿到胶园里,他经过多次实验,将原先喷洒7次改为喷洒3次,结合人工翻茅,这样的除茅效果好,还能减少对人和牲畜造成的危害。很快,张义俊把这项试验成果推广到全场,除茅效果逐渐显现,生长在胶园和经济种植园里的茅草大面积干枯死亡。

“一开始除茅还有些成效,但后来出现了很多问题。茅草不除,我心不安啊。”张义俊回忆说,一次,他到七队查看除茅情况,老职工莫高于反映,刚清理过的茅草地虽然表面的茎叶和地下的走茎被清理了,可过了一段时间,茅草“风吹又生”,重新“占领了”那些开垦地。随后,又有职工向他反映,由于使用亚砷酸钠除草剂成本高、药源受限制,灭茅能喷洒的除草剂越来越少,“复生”的茅草越来越多,这些难题让张义俊一筹莫展。

一天,张义俊到十一队开生产现场会,会上老职工王家海介绍自家的花生地里茅草少,花生产量高。这让张义俊很感兴趣,赶紧到王家海的花生地里查看,发现因为是花生地靠近胶林,胶林茂盛的树枝“荫蔽”了茅草的生长。

有办法了!张义俊受到启发后,从山上采摘了几种爬藤类植物,在五队的花生地上做试验。他发现经过喷洒除草剂、人工翻茅后种植葛藤、胡蝶豆和毛蔓豆等覆盖面积大的豆类灭茅效果最好。于是,他把这些灭茅方法推广开来,一些职工在胶林环山行种上豆类植物后,节约了除草剂使用量,胶园茅草“复生”率低,效果不错。

“除茅科技推广是一项严谨的技术活,必须通过不断试验和实践,才能发现和解决新问题。”找到窍门以后,张义俊利用不同季节的天气条件,观察喷洒除草剂的除茅效果。他通过数据对比发现,每年的12月至第二年4月,由于受天气影响,茅草的叶片吸收除草剂的剂量少,吸收速度慢,造成除茅效果差。根据试验结果,张义俊调整了职工的灭茅时间工作表,把灭茅的最佳时间安排在7月。

年,海南农垦从国外引进草甘膦除草剂,张义俊和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橡胶所的专家周裕方合作,在原芙蓉田农场六队进行甘草磷除茅草的生产性示范实验。几天后,在不同胶林的实验结果均显示,草甘膦不仅能彻底除灭茅草地下的根茎,还能增强橡胶树养分吸收能力,提高胶水产量。可是这种除草剂成本较高,张义俊就琢磨着把进口和国产的草甘膦按比例混合,制成了一种造价低廉的“草氨”合剂。由于除茅效果和进口除草剂一样,“草氨”合剂很快代替了进口除草剂在全场推广,由此海南农垦的除茅工作也有了新的突破。

在海垦从事几十年的灭茅工作,张义俊不知脱过多少层皮,涂抹过多少药膏,但他依然以工匠精神,追求着一份理想和使命,将毕生心血都献给了除茅事业,把最美的人生篇章留在了胶园里。

垦区除茅经验交流会现场。

我在农垦系统工作了36年,这是让我一辈子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事。

——海垦勘测规划工作者高明环

高明环近照。

高明环:眷恋三叶树难忘勘测情

■记者吴天奥

曾经从事农垦勘测规划事业的科研工作者高明环,如今已是90岁高龄。虽已是耄耋之年,但回想当年为国家橡胶事业拓荒的种种经历,为后辈们讲述那段难忘的岁月,她的眼睛依旧有神。

年,高明环考上了南京大学林业专修科。年刚开学不久,学校通知农学院学生去广东执行任务,可具体内容都没说,还特别强调不许告诉家人。

“我们当时都很兴奋,服从组织的安排,想也没想就出发了。”高明环和其他一批人直到报到时才知道,是新中国为了大面积垦殖天然橡胶。

“橡胶是什么?”24岁的高明环在内心发出疑问,其他同学也并不清楚。到达广州后的第二天,他们参加了动员大会。动员大会上,当时兼任华南垦殖局局长的叶剑英手执一双胶鞋上台,他说这双鞋是橡胶制造的。

“当时真的什么都不懂,可听了动员后,我们情绪高涨,都想为中国橡胶事业出一份力。”高明环说,动员会上,叶剑英讲述了刚刚成立的新中国遭遇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和禁运。天然橡胶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更是被严格控制,西方国家甚至连一块胶片、一截橡胶芽条都不允许输入中国。这次的任务就是在华南地区选址种橡胶。叶剑英还教学生们如何冲凉,如何防蚊虫。“我是南京人,这些我都不懂。”高明环笑谈,以前都不知道有“冲凉”这个词语,只知道有“洗澡”一说,广州的蚊虫很是厉害,晚间都要挂上蚊帐睡觉。

适应广州气候没多久,他们一批人去了湛江开始了勘查测量工作。在物资匮乏、技术落后的年代,他们的勘查测量仪器很简陋,一个队只有一部经纬仪(用于定方向)、一个小平板仪(用于测水田)和一个土钻(用于看土壤)。年7月,这批学生完成测量任务,高明环回校领取毕业证后到华南垦殖局上班。

年初,随着橡胶事业发展重心南移,高明环所在的垦殖工作队一行30人来到了海南继续勘查测量。他们从广州湛江坐卡车,乘木船,一路颠簸来到位于海口得胜沙路的华南垦殖局海南分局。由于当时没有多余住房分配给他们,这30人就住在了五楼,男士在一边,女士在另一边。

高明环回忆说,当坐船远远看到海口的楼房时就很兴奋,知道工作单位是最高的楼房时满是自豪。为了发展国家橡胶事业,勘测设计队伍经常要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山林中,当时的工作、生活条件都比较艰苦,可是勘测设计人员就是有着一股子精气神,克服艰难险阻勇往前进。

到了海南后,高明环小队乘车到儋州那大,再步行到白沙查苗镇进行橡胶宜林地的勘测工作。随后,又到南部三亚一块灌木林地进行测量,一共走了三天时间。高明环和其他同事各自带着自己的行李,当地带路的同事则挑着一个担子,一头是冬瓜、咸鱼,另一头是一袋米,这就是当时的工作口粮。由于勘测工作大多是在野外作业,河边一间茅草屋成了他们的宿舍,床铺是用木桩和木条搭成的,全部人都住在一起。高明环说,当时她是队里唯一一名女性,在橡胶宜林地的勘测工作中,她负责用经纬仪辨别方向。

年10月,高明环被分配到定安垦殖所工作。没想到有一天午夜时突然遇到台风。高明环回忆道,当时垦殖所的住房都是茅草房,她和其他同事感觉房子快倒了,来不及躲到安全地方,只能躲到一间已经被刮倒的茅草房里的乒乓球桌下,才躲过台风。这是她在海南第一次遇到的大台风,让她记忆深刻。再后来,华南垦殖局海南分局为农场勘察测量规划设计工作成立了设计室,这时候的勘测设备又增添了许多。

“我在海南生活66年了,与橡胶为伴36年。”高明环拿着表框的合影旧照片,一一用手指着照片里的老同事说,他们在勘测规划、橡胶栽培、育种育苗、化学除茅、病虫害防治等生产技术和科技领域方面,为海南橡胶事业作出较大贡献。在海垦博物馆里,这段创造世界奇迹的历史也被详细记录。

高明环说,一转眼60多年了,看着现在海南和垦区发生的巨大变化,再回想承载特殊使命的海南植胶事业,他们共同经受了艰苦岁月的考验,也为时代挥洒了他们的青春热血,这一切很值得骄傲。

海垦创建初期来自全国各地的规划设计技术人员合影。

科技工作者工歇时留影。

我习惯了把种植现场当成办公室,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海垦植物保护工作做点贡献。

——海垦植保专家林婵坤

林婵坤:给植物“看病”40余载

■记者钟颢

人生病了,要看医生;动物生病了,要看兽医;那植物生病了呢?在省农垦总局西大院大门左侧,有一家看上去有点不太起眼的“店面”,名为“海南农垦植保中心”,在里面工作的便是为垦区农作物“看病”的植保专家。

从年成立至今,该中心已接待过数不清的来访者,这里的植保专家一次次深入垦区各基层单位的种植现场,诊断并过治愈过多种农作物的“病症”。该中心主要负责人便是从事植保工作已有41年的林婵坤。

今年68岁的林婵坤出生于汕头潮阳,年高中毕业后,他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奔赴海南农垦原乘坡农场支边垦荒,从此与海南农垦结下不解之缘,这一干就是一辈子。

年,在各项工作中表现出色的林婵坤,作为优秀工农兵学员,被农场以定向代培方式推荐到原华南热带作物学院植物保护专业就读。年毕业后,他回到原乘坡农场,成为一名植保技术员。当时,农场种植的橡胶、茶叶、咖啡、潮州柑等作物的病虫害防治工作,均由他负责。

长期以来,海南植胶区几乎每年都发生橡胶“两病”(白粉病、炭疽病)危害。病害严重时,造成橡胶叶片脱落,开割胶树推迟割胶时间,影响当年干胶产量及中小苗增粗指标。在与这两种对橡胶危害较为严重病害的长期“斗争”中,林婵坤琢磨出了一套综合防治方法。

“一开始,‘两病’之中只能防治其一,并不能同时防治两种病害。”林婵坤说,后来,结合长期的防治经验,他开始对该问题进行专研,并于年决定采用硫磺粉混合硫酸铜的综合防治法进行防治,效果比较显著。据此,他还在当时的《热带作物学报》发表了相关论文。

年夏季,海南乐东、东方地区发生严重蝗灾,大量的蝗虫吞食禾田,使农产品遭到破坏。当时,海南农垦抽调多名植保干部带着专业设备前往当地支援灭蝗工作,并在乐东黄流镇设立了灭蝗指挥部,时任农场生产科科长的林婵坤便是其中一位。

“蝗虫遮天蔽日,经过处寸草不生。一开始使用喷粉机,但效果不理想,蝗虫到处飞,打到脸上火辣辣地疼,最后从广州调来了一架飞机在高空喷洒农药,用两个月时间才使蝗灾得到了基本上的控制。”林婵坤回忆说。

年4月,为强化植保服务,海南农垦成立垦区植保技术服务中心(海南农垦植保中心前身),拥有多年植保经验、获得高级工程师职称的林婵坤被调入该中心工作,成为一名技术指导员。

“中心主要负责垦区农作物病虫害防治指导工作。农场一出现病虫害情况,都会积极主动向中心提出帮助需求,中心技术人员便立即赶赴种植一线,进行深入调查。”林婵坤说。

“植物发病需要对症下药。比如橡胶‘两病’防治要在深入调查的基础上,结合物候、气候、发病率等情况进行综合考量之后,制定出切合实际的喷药方案,才能达到既能防病又能节约成果的效果。”林婵坤说。

林婵坤介绍,当时,为做好橡胶“两病”防治工作,垦区各橡胶种植单位的每个生产队都设有专门的测报员,农场场部设有两至三个测报站,负责病害的观察和测报,为防病工作做好预报工作,并及时上报病害发展情况,为防病工作提供准确信息。

“我习惯了把种植现场当成办公室,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海垦植物保护工作做点贡献。”作为一名植保技术指导员,林婵坤经常工作在生产一线,“比如橡胶‘两病’防治,从晚上9时开始使用喷粉机喷药,要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8时,在露水还没有形成前喷完,这样等太阳出来对药剂进行暴晒,才能取得更好的防治效果。”

年,因机构调整,垦区植保技术服务中心开始自负盈亏,林婵坤便承包了该中心进行独立经营,并将其更名为“海南农垦植保中心”,继续为垦区各单位提供植保服务。每年,在橡胶“两病”防治期间,垦区许多单位都会经常邀请林婵坤前去开展技术指导。

尽管已经退休多年,但“植保医生”林婵坤依然对垦区的一草一木深怀眷恋,依然放不下他的植保事业。

图片|王宏吴天奥

编辑|吴天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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